在亚洲从事自酿啤酒活动的人正日益增多,目前大部分还是来自西方的移居者,而随着亚洲本地人对手工精酿啤酒兴趣的增加,自酿啤酒在亚洲本地人中也会逐渐流行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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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键的时刻,亚当•戈德堡(Adam Goldberg)新酿的啤酒在一个24升的酒桶里经过数周的发酵之后,正在静静地恭候品鉴。他从酒桶的管口倒出一杯酒,透过玻璃查看着那些暗褐色的液体。
他品尝了一口这酒体浓烈的啤酒,说道:“不错。”这款酒在清淡的果甜味之余,还有一丝香菜籽的辣味。
常住香港的戈德堡酿制过数十种啤酒,包括英格兰风格的苦味黑啤酒以及用八角茴香、四川胡椒和桂花混合试制的啤酒,但他并不是专业酿酒师。白天,他是一名律师。晚上,他在家自酿啤酒。在他位于高层公寓的家里,闲置的一间卧室里堆满了啤酒桶,辛勤工作的酵母在桶里翻腾着。
他边准备洗瓶子的消毒溶液边说:“酿酒过程本身并没有特别之处,你把所有这些东西放到一起,看起来泡沫很多,倒人胃口,几个星期之后就变成了啤酒。”
嗜好贮陈啤酒的人和浓啤酒爱好者在三月初香港首届自酿啤酒大赛上可以品尝到戈德堡最近酿制的啤酒。这次比赛对从去年11月以来在香港酿制过啤酒的所有人士开放。戈德堡遇到了十多个竞争对手。每种啤酒的样品都让公众进行了评判。
就在不久之前,这座城市里都还没有人自酿啤酒,但是常住香港的西方人中兴起的对手工精酿啤酒的兴趣让人有更多机会品尝到来自美国、英国及其它国家的啤酒。现在,越来越多敢于尝新的啤酒爱好者把他们的闲置卧室改成了袖珍啤酒作坊。初学酿制啤酒的人可以买到使用方便的现成配方套装,更高级的自酿者则会自己捣碎谷物,制成一种叫做麦芽汁的甜味液体,然后加入啤酒花蒸煮,用酵母发酵。不同种类的谷物、啤酒花和酵母可以做成各种不同的啤酒,让人有机会进入啤酒的广阔世界。比如,用水晶麦芽、戈尔丁啤酒花和英格兰麦酒酵母酿制的啤酒是一种芳醇的像饼干一样的浅褐色啤酒,而用浅色麦芽、卡斯凯特啤酒花(Cascade)和齐洛克啤酒花(Chinook)以及加州酵母酿制的啤酒则是一种有着类似于葡萄柚苦味的浅色啤酒。
同样的故事正在整个亚洲演绎。虽然有些国家仍然在法律上限制自酿啤酒──自酿啤酒在马来西亚是完全被禁止的,日本将自酿饮料的酒精含量限定为1%──其它国家已经解除了在家酿制啤酒的障碍。新加坡在2000年允许自酿啤酒合法化,据当地的啤酒博客人士ZhaoshengXue说,现在该国有“几百个”经常在家自酿啤酒的人。在首尔,自酿啤酒让人们有机会品尝到不同于主导韩国大众市场的泡沫啤酒的风味,有一对制作自酿啤酒的夫妇甚至还开了一家酒吧销售他们自己的啤酒。
中国显然更是自酿啤酒的沃土。去年,北京成立了北京自酿啤酒协会(Beijing Homebrewing Society),并举办了北京首届自酿啤酒节。南京Oktoberfest啤酒公司的老板高岩在淘宝网(Taobao)上销售自酿啤酒的设备,还写了第一本关于自酿啤酒的中文著作《喝自己酿的啤酒》(Get Your Own Brew)。他估计中国从事自酿啤酒的人数在过去一年里已经从200人上升到1,200人。
与中国的人口相比,或者与一年至少自酿一次啤酒的100万美国人(根据美国自酿啤酒协会(American Homebrew Association)的数据)相比,这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数字。但是随着人们对自酿啤酒兴趣的增长,支持自酿啤酒的基础设施也在增加。11月,北京自酿啤酒协会与当地的大跃啤酒厂(Great Leap)成立了合作社,以帮助成员获取酿制啤酒所需的谷物、啤酒花和酵母,这些在中国都是很难找到的,尤其是在需求量小的时候。北京自酿啤酒协会主席雅各布•威克姆(Jacob Wickham)说,过去,自酿啤酒的人会“用行李箱装运谷物和啤酒花”,结果“很多人是在手提箱里酿出啤酒的”。
香港首家供应自酿啤酒材料的企业Beer Necessities于12月由移居香港的苏格兰人克拉克•霍普顿(Clark Hopton)创建,他白天是香港大学(University of Hong Kong)的一名研究生。他说:“比我想象的要忙多了,香港似乎在经历一场自酿啤酒的地下运动。”
即便是比较高级的自酿啤酒者要找到配料可能也是件棘手的事。Danny Wong过去是一名建筑师,现在经营着手工精酿啤酒进口企业Bottle Shop──目前是一家网络公司,但是今年晚些时候要开办一家实体店──他从新加坡一家名为iBrew的商店购进部分谷物、啤酒花和酵母。戈德堡的妻子劳里(Laurie)经营着一家手工精酿啤酒进口企业AmeriCraft,因此,他可以在从美国进口啤酒时捎带运送配料。
在两年前搬到香港之前,戈德堡住在洛杉矶。在洛杉矶,他可以买到各种酿制啤酒的用品。亚洲有限的自酿啤酒物资供应给他提出了挑战,不过希望总是有的。
他说:“由于我没有像在美国时的相同渠道,我把很多东西都抛之脑后,尝试正常情况下不会做的事情。”他发现:面包酵母替代酿酒酵母效果出人意料地好,还有如果买不到小麦麦芽,必要时碾碎的干小麦也非常有效。他说:“说到酿酒,有很多正统的做法,但并不是所有的做法都合理。”
亚洲人酿酒的狭小空间有时会造成意外。Wong是在他闲置的卧室里酿啤酒的,他说,“到处都是坛坛罐罐、管子和酒桶”,问题之一是泄漏,“有一次管子爆裂了,天花板上的啤酒比地板上还多”。
在首尔自酿啤酒的蒂法尼•尼德汉姆(Tiffany Needham)和埃里克•莫伊尼汉(Erik Moynihan)说最大的问题是煮麦芽汁,把啤酒花加入一大锅放了麦芽的水中,产生的苦味会抵消掉谷物的甜味。尼德汉姆说:“80升沸腾的麦芽汁要产生多少蒸汽呀,我们在酿酒时,天花板都会滴水。搬到地下室去之后,我们仍然无法充分换气, 上都开始长蘑菇了。”
但是酿出优质的自制啤酒所带来的满足感──更重要的是,这是完全独创的啤酒──经常让人觉得这样的麻烦物有所值。尼德汉姆和莫伊尼汉在发酵过程中添加新鲜蓝莓,制成了一种淡色爱尔啤酒;添加干辣椒和灯笼椒,则制成了辣味巧克力色烈性黑啤酒;加入橡木、香草豆和美格美国波本威士忌(Maker's Mark bourbon)之后陈酿,制成了一种波特黑啤。
虽然大多数自酿啤酒的人只是把酿制啤酒当成一种爱好,但有些人则有更为远大的抱负。美国一些最成功的手工精酿啤酒厂就是由自酿啤酒的人创办的,包括1979年成立的内华达山酿酒公司(Sierra Nevada Brewing Company)和1996年成立的Schmaltz酿酒公司。这显然是尼德汉姆和莫伊尼汉正在努力追随的一条路线。2011年尼德汉姆和莫伊尼汉创办了喜鹊酿酒公司(Magpie Brewing),公司目前在首尔市中心经营着一家酒馆和一家瓶酒商店,附近还有一家地下室酒吧。
喜鹊酿酒公司没有忘记它自酿啤酒的根基。公司定期开办用英语或韩语讲授的酿酒班──韩语班能够更好地在外国人圈子之外发扬光大自酿啤酒。不管是在首尔、北京、新加坡,还是香港,大部分从事自酿啤酒的人都是来自西方的移居者,但是随着手工精酿的啤酒在本地人当中越来越受欢迎,其中很多人很快也会加入自酿啤酒的行列中来。
Wong说,毕竟,“一旦你得到了第一桶真正的优质啤酒,你想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到哪儿去才能得到更多。”
香港首届自酿啤酒大赛于3月2日下午三点在香港中环格雷厄姆街45号 (45 Graham St.) 的the Globe酒吧举行。
啤酒酿造者乐园
美国自酿啤酒协会在homebrewersassociation.org网站上编制了一个涵盖1,000多家注册自酿啤酒俱乐部的数据库,其中位于亚太地区的团体有:
澳大利亚:pint.com.au/links/homebrewclubs
北京:beijingbrewing.com
成都:chengdubeer.com
胡志明市:hobbybrewer-vietnam.de.tl
香港:thebeernecessities.hk
新西兰:soba.org.nz and brewshop.co.nz
首尔:homebrewkorea.com
上海:homebrewshanghai.com
新加坡:homebrew.com.sg and ibrew.com.sg
泰国:homebrewthailand.com
Christopher DeWolf / Brittany H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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